“有些字令我感动,但我读不出声”

绝对密语之解

很久以前的老物了,刚写完逆旅第一章的时候写的,起源于评论区朋友提醒的密语任务。
很久没玩游戏了,很多小任务不知道,还是有点遗憾的。
动画游戏混设。动画第三季不知道为什么看不了我非常难过,完全不知道齐格飞怎么写(说得和你能写到齐格飞出场一样
翻这篇的时候翻到一些当年的塔西塔相关脑洞。逆旅下一章也打算塔西塔。好多塔西塔,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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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密语之解」

回到恶德花园的那个夜晚雅加告诉塔巴斯她想完全解除他眼睛上普普拉设下的封印,她希望利用魔轮之眼的力量更快地侵占拉贝尔大陆。这位普普拉女神的同胞姐妹算盘打得很精,黑暗魔神帮助她在和拉贝尔的对抗中取得优势,她便要利用塔巴斯和花之法典的力量除去这个一直凌驾在她头顶的威胁然后成为拉贝尔大陆唯一的神。

雅加能力拔群,她花了点时间消去普普拉在塔巴斯眼睛上留下的力量,却意外地发现还有一道强大的封印咒语落在眼罩上。居于暗处的女神烦躁地“唰啦”一下打开扇子,把塔巴斯扔在一边叫他自己想解开封印的口令。

谙熟魔法如雅加自然能很轻易地看出这个封印是绝对密语,勇气国的王室魔法总让她头疼。绝对密语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魔法,除非说对口令否则它将一直拥有绝对的封印力。不过勇气国的王室说穿了也是塔巴斯的家人,没准他自己想想能想起来点什么。

不过老实说塔巴斯这个时候没什么心思去想破解绝对密语的密码,在异世界的时候魔法少女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他心情十分复杂。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在魔法少女那里或者在围观了全程的雅加那里成了个什么形象,可那时候他确实想起了西蒙。他那应该算是久未谋面的,纵然他不肯承认也是如今在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他大概是终其一生也难以忘记那个午后,他像寻常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比划着剑术。周围忽然响起许多脚步声,后来他知道是西蒙屏退周围的侍卫,自己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

那时候他是欣喜的,想要把自己刚刚学会还练得半生不熟的剑招演给哥哥看。西蒙却只是让他坐下。

年幼的塔巴斯很听西蒙的话,虽然不解但他也乖乖照做。面颊上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西蒙解下了他的眼罩,他这时候才开始有些慌乱起来。西蒙这才开口,他全明白塔巴斯的慌乱,因此他的语气强硬,声音里却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抖:“把眼睛睁开。”

“不行……哥哥,我的眼睛受到过诅咒,会……”

“只要有哥哥在,就不会有事。”那个熟悉的少年声音笃定地说着“睁开。”

塔巴斯怔了怔,年幼的他对于西蒙那几乎是依赖的感情让他足以为了西蒙的这句话放下所有顾虑。他依言睁开了双眼。

一片黑暗。

他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刚想闭上双眼,却感觉到西蒙握住了他的手。

这算是很平常的举动,塔巴斯目不能视,西蒙经常用这种方式向他传达一些关切或者安抚的情感。只是往常西蒙的手都是温暖有力的,手心有薄薄的剑茧,触感难免粗砺却带给他十足的安全感。可今天西蒙的手和往常不一样,是冰冷的,微微颤抖的。他有点焦急地回握住西蒙的手想询问他的状况,还没开口西蒙便低声说道:“别动。”

他感觉到手心里被放上一块冰晶一样寒凉的物体,同时也听见西蒙低声吟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仿佛冰融化成水,手心里的物体带来一阵微湿的触感,然后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只是此时的塔巴斯来不及体会手心里微妙的触感,在他的眼前更加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黑暗从他眼前抽丝剥茧一般褪去,他第一次看到阳光顺着窗棂投在地面上,有闪闪发亮的微尘绕着光柱盘旋起舞,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兄长的面容,既陌生又熟悉,和他想象中一样亲切温柔。

“哥哥……”塔巴斯哑了声音,他凝视着西蒙的面容,年轻的兄长疲惫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他难以全部理解的喜悦和怀念掺杂的复杂神情。

“我看见你了,我会给你带来不幸吗?”他木然地说着。光明给他带来的美好他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他的世界在这一刻突兀地鲜明起来。可他情知他会让这鲜明的世界坠入黑暗,这偌大的世界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只要碰触就会破裂的易碎品,不管多么美轮美奂,他始终不敢伸出手去。

年幼的塔巴斯没来得及在纠结和忧虑中沉浸,他很快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永远不会。”西蒙说,他的声音里有着哽咽“你是守护神鸟送给勇气国的礼物,是比黄金权杖还要宝贵的珍宝,是一切事物的希望之光。”

从那天起他拥有了用心灵看到世界的能力,西蒙重新为他系上了眼罩,并在眼罩上下了绝对密语。那时候为了保护他的力量不被利用,西蒙并不顾惜这一生仅能使用一次的咒语。事后塔巴斯断断续续地从周围人那里听说了一些这个能让他重获光明的魔法的来历,全没有具体细节,也没人知道西蒙交换了什么代价。塔巴斯唯一知道的只有那是西蒙被约翰老国王罚得最惨的一次,这是后话了。

绝对密语这个魔法是西蒙和塔巴斯一起学的。西蒙学得很快,连约翰老国王都赞赏了他。相比之下塔巴斯学得要慢很多,说来也怪,他记得自己面对哥哥时那种不服输的心情,也记得西蒙一点一点教他咒语时的耐心声音,却搞忘了兄弟俩的密语口令。别说西蒙的,他自己的他都快忘了。他有点烦躁地在恶德花园里踱来踱去,他的回忆里西蒙倒是无处不在,只是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黄金之剑?”“我爱我家?”“勇气国万岁?”塔巴斯对着自己的眼罩随便试了几个口令,全都不对,周围的玫瑰妍妍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密咒接连出错,封印有些发烫,塔巴斯也没法扯下来,权当热敷,找了个地儿坐下来仔细想着。

自己的口令和西蒙的多半有点关系,于是塔巴斯开始努力地回忆自己的口令是什么。

他修改过一次绝对密语的口令,当时他真的恨西蒙恨到了骨子里。

或许因为魔轮之眼的关系,黑暗魔神从很久以前就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他从前都不怕,父兄给了他坚强的信念。可这信念被西蒙亲手打得粉碎,从前在梦境中也坚守着、不肯让步的他却在父王殒身之后,在冰蛇要塞那仿佛要生生割裂皮肤的寒风里,清醒着却也动摇着。

他先是跟随着雅加在恶德花园住了一些日子,后来他见到黑暗魔神。那是他第一次在梦境之外的地方见到他,形如鬼魅的魔神仿佛看透人心,在他耳边嘲笑一般地说着。

“看看,这就是你所相信的正义,你的哥哥为了所谓的正义杀死了你的父亲。你当然可以回去,那样总有一天,你也要为了空洞而无情的正义亲手葬送你哥哥的性命。”

他猛然抬起头,那黑色的鬼魅却大笑着退散开去。刚才站在他身后的雅加此刻款款走上前来,却没停留片刻,径直走向恶德花园深处。

后来是雅加为他取出「心境」,又利用黑魔法让他能够看见事物。雅加饶有兴致地把「心境」放在手里把玩着,「心境」在使用者坚韧的生命和不可摧折的意志润养下显得愈发通透美丽,熠熠生辉。

塔巴斯当着西蒙的面把「心境」摔在结界的地面上,却没有如他所料发出破碎的声音。他们隔着一片化不开的黑暗和沉默对峙着,这是塔巴斯去异世界前见西蒙见的最后一面。

他回来以后咬牙切齿,差点没摔了雅加的镜子。那天他修改了自己的绝对密语,像是报复一样把西蒙的名字去掉。

除去了西蒙,他的口令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是他最后的信仰,不管他曾对他多么严厉,是他给了他坚持的勇气和九死不悔的决绝。

约翰•王德尔•猛咖。

那家伙不是自诩比谁都爱父亲么?塔巴斯冷笑一声,酝酿起解咒魔法,说道:“约翰•王德尔•猛咖。”

眼罩微微发亮,随后沉寂下去。

不对。

塔巴斯愣了愣,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地再念了一次:“约翰•王德尔•猛咖。”

不对。

一段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尚未脱去稚气的声音这样说着。

「不就是个小小的咒语嘛,我很快就能学会。」

“约翰•王德尔•猛咖。”

「我要把你和父王的名字设成口令。」

“约翰•王德尔•猛咖!”

「你也要把口令设成我的名字。」

像是放弃了一般,塔巴斯有点脱力地坐下来,轻声念道:“塔巴斯•古利斯坦•猛咖。”

他的眼罩光芒一盛,然后熄灭下来。他知道现在眼罩上绝对密语已经被解开,西蒙的魔法气息已经消散在恶德花园空旷的黑暗中。

“蠢货……”他咬着牙,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笑,出口却仿佛是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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