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字令我感动,但我读不出声”

【虹勇】假如麒麟是咕噜02

一年半更orz老坑撒个土

18年年末的时候写的,19年翻过篇来,没有想到真的有朋友愿意看这篇的后续……

名字是麒麟但这章大宝贝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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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小狸取了粥汤和饼子回来的时候,虹猫正坐在一旁看着蓝兔和几个小孩玩耍。


  那几个孩子正是被不老泉变回了幼年状态的五侠,此刻正围着蓝兔笑闹着。小孩子似乎有种天生的亲和力,蓝兔初见他时十分戒备,此刻已经同小孩玩得亲密无间。


  小狸刚端来了粥,待要说什么,虹猫已接过道了谢,端着到了几个孩子的面前。粥还有些烫,虹猫把它舀在勺子里吹温,才叫着五侠的名字唤他们过来吃粥。


  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刚会摇摇晃晃的走,主要行动方式还是爬,牙也没太长齐,赶路这些日子都是吃些粥汤果泥并些蛋羹过来的。他们刚才还玩得欢,现下却十分乖巧,一个个仰着头等着虹猫投食。小狸怕虹猫一个人喂不过来,也端了个碗过来帮着喂粥。


  蓝兔的身边一下子空下来,她看着虹猫耐心地重复着吹粥和喂粥的动作,突然问道:“你是他们的家人吗?”


  她补充了一下:“他们都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


  虹猫愣了一下,随即为自己终于摆脱了“拐卖小孩的坏蛋”的形象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答道:“算是吧。”


  “他们是我的兄弟,也是我最亲的人。蓝兔,你也是。”他又去喂粥,说道。


  蓝兔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久的陌生人。他是她第一个见到的和她的过去相关的人,她忍不住想对他刨根究底地问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可防备和害怕又是这样深深地盘踞在她那颗茫然的心里,让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但如果不相信他,也许她错过的就会是找回自己过去的唯一机会。


  “我想不起来。”她说道。


  “没关系的。”虹猫温和地看着她“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伤了身体,反而不好。等我想办法找到净元珠,蓝兔你自然都会想起来的。”


  他的语气很柔和,但是话很坚定。这样的一个人,让人很难不相信他,蓝兔想。


  他们又闲话两句,等几个小孩都吃饱喝足,各个都推开了伸到面前的勺,蓝兔又忙忙地收拾了空了的粥碗去厨房里。直到蓝兔的身影消失在土墙之后,虹猫才渐渐收了自然亲和的笑容,难掩的疲倦和沉重终于从他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显现出来。


  “虹猫……”小狸担忧地看着他“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吧。”


  虹猫应了声过来,接过小狸手里的饼子,随意吃了一口,叹了口气又说道:“我给蓝兔看过了脉,她身体无大碍,内力也还在,只是不知道什么失去了记忆。我又只粗通些医理,看不出她有没有什么其它病症,故也不敢勉强她去想。”


  “虹猫,你也别难过,只要我们找到净元珠,蓝兔就有很大的可能恢复。”小狸宽解道“再不济,我们还有神医逗逗,蓝兔没事就是最好的,总会有办法的嘛。”


  “你说得对,蓝兔没事就是最好的。”虹猫又咬了一口饼,大奔和逗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他面前来咿咿呀呀地叫着什么,虹猫腾出一只手去安抚他们,小狸直接上去把两个小孩抱开:“大奔逗逗,你们就安生会儿,让虹猫吃顿饭吧。”


  两个小孩儿蔫了,一爬三回头地向另外几个孩子那边挪过去。虹猫被这模样逗笑了:“让他们在这近前玩玩有什么要紧。”


  “小孩子不能老惯着。”小狸义正辞严地说“像我小时候,变不会魔术,我师父就把我拉过来——”他比出两个扇耳光的动作“——一顿好打。”


  虹猫知道小狸有意逗乐,心下也觉得安慰,随口也应着说:“我小时候练功,也没少挨爹爹打。不过他们还这么小,倒不能相提并论了。”


  “说起来,虹猫你感觉怎么样?”小狸托着下巴看着小孩们又玩成一团“我们路上赶得急,也没来得及给你请个郎中瞧瞧……前两天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你后来可还有咳血?别瞒着我。”


  小狸不是习武之人,不懂得武功散尽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也看出来虹猫这些天面色不好。在遇到蓝兔之前他们还遇到一个自称凤凰女侠的少女,一副涉世未深又自命不凡的样子,那一身操纵植物的本事却是难缠,把两个人搞得极狼狈。待她走后,虹猫很是费了一番气力引动长虹剑,借着那削铁如泥的利刃破开藤蔓,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终于折腾清楚。那天虹猫勉力施为,晚些时候竟是咳出血来,把小狸吓得手忙脚乱。


  “我没事。”虹猫低头打量着那张干饼“那不过是被雷电所伤后的瘀血,吐出来倒不是什么坏事。除了功力散尽,倒也没什么大的妨碍。”他自去拿了水来喝一口,苦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就没有什么恢复的办法吗?”小狸苦恼地道“六奇阁里的药那么多,都没有一剂能医好的吗?”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虹猫苦笑了一下。“所幸现在离三台阁大比还有许多时日,加上过些日子这岛上凤凰武馆便要开馆收徒,我想趁此机会拜入凤凰武馆,一则重修武功,二则三台阁大比规矩是五人一组,若能和相熟的师兄弟一起参赛,总好过在三台阁下临时拼凑一支队伍……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小狸忽然又想起来许久以前,他受蓝兔之托假冒虹猫替他完成七音合奏,不到半天就给针扎了两三道还给饿得头晕眼花,那天晚上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窝里,什么七剑啊大侠啊什么都不管了,连蓝兔过来给他送鸡汤都没得到他的好脸色。


  那个时候蓝兔用那种宽容、怜爱而无奈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喝了它,你便走吧,我会另想办法的。”


  他的满腔委屈和不满却在那一瞬间哑了火。小狸打小便在人群里混着长大,又如何看不出来她蓝兔但凡有别的办法,又怎么会让他来假冒虹猫。


  “我还可以坚持。”那时候小狸说道。


  “我同你一道去。”这时小狸说。


  


  收留蓝兔的两位老人家本来也育有一双儿女,只是女儿远嫁椰果岛,儿子在凤凰岛首富熊家府里做工,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家里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虽说身子骨健朗,但终归嫌于冷清寂寞。收留蓝兔之后,大娘几乎将蓝兔当作亲女儿一般疼爱。虹猫和小狸在这里暂居几天也没闲着,帮着做了不少事。虹猫从小和父亲居于山中,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小狸又极擅长说笑逗趣,有他在的时候老屋里总是盈满了欢声笑语。二老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两个年轻小伙也是喜欢得紧。


  蓝兔也和虹猫、小狸渐渐熟悉了起来。其实要说起来,她更经常和小狸说话,和虹猫虽然也渐渐亲近,但交流并不如和活泼的小狸那样多。而且虹猫终日长剑傍身,那柄赤红色的长剑他是睡觉也不离手的。即使蓝兔已经失忆也能看出,和小狸不同,虹猫虽然待人极温和亲切,但却是个戒备到了骨子里的江湖剑客,因此对他也存着几分敬怕。


  虹猫只把冰魄剑留在房里。


  蓝兔在平时起居的时候经常会有意无意地瞥一眼它。冰魄剑不动声色地藏在鞘里,剑鞘上精致的纹路和剑格上镶嵌的碧玉显示出它不菲的价值。它是那样的美丽而神秘,据虹猫说,这是她从前的佩剑。


  她从前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把剑,她完全无法想象。


  被救下的这些日子里,大伯和大娘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也习惯了土屋村舍中的生活。这柄冰冷而华贵的宝剑,还有每天拂拭它的虹猫,对她而言意味着一种遥远的、难以想象的生活。但比起现在在茅檐之下的天伦之乐,这种生活也许才真正属于过去的她。


  是跟随虹猫去寻找自己的过去,还是留在现在的生活中?虹猫和小狸到来的这几天,蓝兔一直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而每每思索而不得的时候,她就会来到冰魄剑面前。


  有一天,她鬼使神差地将冰魄剑从剑鞘出抽出了一点。她能感觉到随着剑身出鞘,原本房间里有一道冷光闪过,逼人的寒气随之席卷而来。不必将它完全拔出,蓝兔已经知道这一定是一把极锋利的名剑,凡是从它身边经过的人,都要流血。


  她急促地呼吸着,用力将冰魄剑推回剑鞘内。她踉踉跄跄地,几乎是逃离了冰魄剑的所在,直直跑向厨房里的大娘,一把抱住了她。大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只安抚地拍着蓝兔的脊背。在温暖的火光和氤氲的烟气中,蓝兔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谢谢您,大娘。”蓝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道。


  “没关系的,孩子。”大娘依旧用那种慈爱而祥和的目光看着她“快去休息休息吧,不管遇到了什么,都别多想了。”


  蓝兔用力摇摇头:“大娘我没事……我……我帮您添柴吧。”她说着便在一边坐下来,往灶里夹了两块柴火。


  就像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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